春回大地,万物复苏。周末回老家,意外地发现家门前的菜地里有许多嫩绿的荠菜,我欣喜若狂。记得小时候,这个时节母亲总会挖一些回来给我们做菜吃。至今,那种清香还回味无穷。 母亲曾经说过,麦地里的荠菜最好,又壮又嫩。自从我认识了荠菜的模样后,只要看到是荠菜,就不管肥瘦嫩枯,不加选择地统统挖出来,应了那句“挖到篮子里的就是菜”。荠菜的生命力很强,长势也很旺,若是能遇到一场春雨,荠菜会长得更加旺盛。在我小时候,清晨和傍晚,挖荠菜的人会很多,大家挖荠菜大都是为了贴补口粮,很少是为了品尝荠菜鲜美味道的。荠菜的生长期也很短,过了农历三月它就很快开出星星点点的小白花,也就老得不能食用了。 小时候,每当到了碧绿的荠菜在田间地头等待着我们的时候,我便邀上三五个同龄的小姑娘,带上小筐、小铲子,像出笼的小鸟回归自然一样,叽叽喳喳向着广阔的田野奔去。麦田里、田埂上,清风在耳畔浅吟,那些嫩生生的荠菜,在微风中挥动着绿色的小手,好像在招呼着我们,欢迎着我们。当我们手提一篮满满的荠菜回家时,那种天真快乐,那种满足和成就感,现在回想起来也还是一种满满的享受。 我把挖回来的荠菜择好后,母亲就把它们放进清水中浸洗干净,锅里放上油炒一炒,然后撒上豆面,加上少量的水,在锅里炖煮10几分钟后,掀开锅盖放上盐。就这样,鲜美的荠豆菜就做好了。盛上一碗热气腾腾、白绿相间、味美鲜嫩的荠豆菜,吃了还想吃。荠菜在物质匮乏的年代为我们度过困难生活增添了一些乐趣,它也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。 多少年过去了,荠菜还是那荠菜,但荠菜的身价已不是往日的身价,从一文不值的野菜成了大家餐桌上的美味。感慨万千之余,我对荠菜还是深怀感激之情。每年荠菜上市的时候,我都忍不住要去买一些鲜嫩的荠菜,洗干净后用剪刀挑去根和老的叶子,在滚烫的开水里烫一下后立即捞起,用刀剁碎,和事先剁碎的鲜肉拌在一起。调上必需的调味品,和上两斤面粉,包成水饺。煮熟后一口咬开,就觉得一股野菜的清香扑鼻而来,细细品尝,那味道鲜美极了,让人舍不得下咽。 在有荠菜的日子里,自然会想起那悠悠的童年趣事,思念儿时的伙伴,怀念跟小伙伴们挖荠菜时跳着、跑着、唱着的情景,寻回一些失落了多年的根系上沾着潮湿泥土味的一簇簇荠菜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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