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春是一首动听的歌,在我心底一遍遍吟唱;青春是一个美妙的梦,朦胧、深切、感动;青春是一道夺目的闪电,短暂、耀眼;青春是一条河,带走我们的容颜,一路向前奔流,永不复返……
那年,我们70几个风华正茂的少男少女从四面八方不约而同地走进同一个教室,度过了难忘的三个春秋。
教室的那块黑板最先引起了我们的注意,它是那么大,由四块组成,占了整个墙面的1/2。我们挺纳闷儿:上面的那块那么高,老师怎么能够得着写字呢?班主任好像知道我们的心思,为我们解了疑:原来黑板上方有两个滑轮,上下两块可以滑动,互相交换位置。这块写满了,推上去,上面那块就降下来了。下课了,我们争先恐后地去推动黑板,体验这个“新鲜玩意儿”。
那年,流行《九妹》这首歌,唱起来特带劲儿。不知怎么的,男女生演绎成了二重唱。女生唱“九妹九妹,可爱的妹妹”,男生跟着后半句“可爱的妹妹”,女生再唱“九妹九妹,透红的花蕾”,男生再跟唱“透红的花蕾”。男女声抑扬顿挫,错落有致,搭配得可谓天衣无缝。我们个个唱得情绪激昂,热情高涨。
那年,曾给喜欢的男生塞过纸条,上面写着“我喜欢你,非你不嫁”之类的话,然后表面平静如水,心里却翻江倒海地期待对方的回复。毫无疑问,像我这样相貌平平的女生,男生一般不会拿正眼瞧我,怎么会喜欢我呢?忐忑不安又小心翼翼地打开别人回复的纸条,结果你可能猜到了。那个伤心呀,像一下被打入十八层地狱,躲在被窝暗自落泪。那时懵懂的情愫像灿烂开过的小花,风干枯萎,被珍藏在书中,束之高阁,落满灰尘。感谢时间,让当年的铭心刻骨变成了现在的过眼云烟。
那年,我们的语文老师刚从大学毕业,比我们只大几岁。黑亮的头发、黑色的牛仔上衣、黑色的牛仔裤、黑色的马靴,他黝黑的脸庞帅气无比,成了我们不少女生心中的“黑马王子”。他博学多才,上课时,对文学知识的讲解滔滔不绝,让我们听得心醉神迷。我们曾在宿舍悄悄议论,将来,他的太太定会是一个长发飘飘、温柔体贴的女人。究竟他娶了谁?谁会有那般福气?毕业后,我们也不曾在意。
那年,有一天,教室宿舍都停电,只有教学楼后的一盏路灯大亮。我们班教室在一楼的最边上。我们女生吃过饭,从宿舍到教室来,在路灯的映照下,在教室侧前方主席台的白墙上会映出一道投影,男生们就坐在教室前的走廊里,看着依次从教室后走过来的女生的投影,齐声叫出这个女生的名字。那件事烙在我心里温暖至今,那是朝夕相处的亲如兄弟姐妹的了解,那是不可磨灭的同学情。那时,同学之间坦诚相交,跟谁在一起开心就跟谁玩儿,没有钱权交易,没有阿谀奉承,没有尔虞我诈。
那年,学校开运动会,我们班有一个高个女生,占尽了风头。跳高、跳远、短跑都能轻易地拿到名次。毫无疑问,身材高挑、性格开朗的她成了不少男生心中的女神。为了让我们班运动会不因缺项而扣分,我这个小个子也不自量力地报了长跑。当我跑得气喘吁吁、精疲力尽时,班上那帮可爱的学友们跑在我左右,大喊“加油”“坚持就是胜利”。终于到达终点,将要瘫倒,男女同学们争相搀住我,让我不能立马停住,要慢慢走几步,还有人将打开的饮料送到我嘴边,那一刻我感觉我的付出是那么值得。
那年的告别晚会上,齐唱《祝福》这首歌,刚起了头,第一句“不要问,不要说,一切尽在不言中”还没唱完,大家已哽咽得唱不下去了,不管男生女生都悄悄地抹眼泪。第二天,我们挥手道别。岂不知,那一别,好多同学已是永别。匆匆相聚,又匆匆别离。三年里,我们一起哭过,一起笑过,一起感动过。此后,只有点滴回忆留存在心里。
青春易逝,容颜易老,愿流年不负,岁月可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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